她默默地脱了身上的外套。
“晚上我来接你下班。”他说。
她依然沉默。
他终于忍无可忍啪一声推开门,闯了进去,她下意识地用双肩护住前胸,警惕地看着他。
“我很少和她一起坐车!”他说。
“她最近才搬到那里,跟所有人都说过。”他说。
“在公司里我很少和她说话……区晓觉,你到底什么意思?”他不由地扬高声线。
她冷冷地看着他,半晌后,一字一字地问:“你是在心虚吗?”
这句话让他的脸色变得灰白,就好像被打回了原形。
“我没有。”他眼神颓败,喃喃地说:“我,没有。”
他转身走出去。听到门被关上的时候,区晓觉如虚脱一样跌坐了下去,眼泪不受控制样汹涌而出——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和他相处。她明知道他是如此紧张她,却又不经意地要去刺疼了他。
是她没有自信了吗?
看着越发出众、优秀、成功、夺目的顾澎,她觉得自己灰暗了下去。她自始自终都没有忘记十六岁那年发生的事,那是她心里的隐疾,永远都无法愈合。她总是觉得她不再纯净,她已经不再是她了。
是太害怕失去,才会如此鲁莽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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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顾澎说,如果她不喜欢他在那里上班,他就辞职。他可以换一份工作,其实她知道问题不是这份工作,而是她的心里充满了许多的不安。清浅稀疏,或者浓墨重彩,但始终在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