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员嘛,官话是张口就出,就像污水池溢出的酸臭,很自然地从两片肉中间流泻出去。萧云川却不以为陈教导员完全是在敷衍。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。一个经验丰富的警官,特别是担任一定职务的领导,任何时候对犯人都不会把话说满的。综观以往,陈教导员对自己是满意的,从岗位安排,到改造分的给予,都能体现出教导员的用心。萧云川回了堂而皇之的措辞,适时地结束所谓的汇报思想。教导员勉励萧云川两句,去吃饭了。
萧云川低头哈腰送走了陈教导员,回到号房时,那三位躺在床铺上或在看书或在听广播。魏大账斜了他一眼,又闭目听着广播。萧云川无声地接受魏大账的目光探询,提上洗漱用品,走出门又回了头,取了一包香烟和一支打火机,在盥洗室独自抽29了一支香烟,沉思半晌,等烟蒂烫手时,才将烟屁股扔进垃圾桶,回到号子静卧床上仰面朝天。
减刑之顾虑可以暂时放一边了,现在要考虑公司命运了。受金融危机影响,房地产市场紧随股市跌入深谷,萧条一片。竣工的房子捂在手里卖不掉,每天都要支付巨额银行利息,这就是公司现在的困境。高茜,一个女人,虽然在丈夫影响下,可以在旺市中独当一面,但在萧条一片的市场里,却是一筹莫展。难为她了!唉,别说是她了,就算我还在公司里,还是难抵大形势下颓势的。萧云川侧过身,看到臧保管,心里一动,便问道:“我说老臧,你说政府会不会托市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