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艾达荷从他那本诗集里得到什么好处,我可不清楚了。艾达荷一开口就替那个酒商吹嘘;不过我以为他得益不多。
从艾达荷嘴里透露出来的这个荷马·伽·谟的诗歌看来,我觉得这家伙像是一条狗,把生命当作缚在尾巴上的洋铁罐。它跑得半死之后,坐了下来,拖出舌头,看看铁罐说:
“唔,好吧,我们既然摆脱不掉这只酒罐,不如到街角的酒店里去沽沽满,大家为我干一杯吧。”
此外,他好像还是波斯人;我从没听说波斯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名产,除了土耳其毡毯和马尔他猫。
那年春天,我和艾达荷找到了有利可图的矿苗。我们有一个习惯,就是出手快,周转快。我们出让了矿权,每人分到八千块钱;漫无目的地来到了沙门河边的罗沙小城,打算休息一个时期,吃些人吃的东西,刮去胡子。
罗沙不是矿镇。它坐落在山谷里,正如乡间的小城一样,没有喧嚣和疫病。郊区有一条三哩长的电车线;我和艾达荷坐在卡嗒卡嗒直响的车厢里兜了一星期,晚上才回观夕旅店。现在我们见多识广,又读过书,自然就参加了罗沙城最上流的社交活动,常常被邀请出席最隆重、最时髦的招待会。有一次,市政厅举行了替消防队募捐的钢琴独奏会和吃鹌鹑比赛,我和艾达荷初次认识了罗沙社交界的皇后,第·奥蒙·山普逊太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