弋栖月笑了笑,从一旁拿起茶盏来,放在唇边饮了一口:
“母亲也同你讲了?说是朕手里鲜血太多,抄经文是为了超度亡魂,祈福。”
夜宸卿点一点头。
弋栖月笑了笑:“只是费些笔墨罢了,宸卿,人手上的血即便看不见,也是存在的,也是洗刷不下去的。”
“即便是洗,恐怕也要自己有悔改之心,只可惜——死在朕手下的那些人,朕一个也不后悔杀掉。”
夜宸卿这边压了弦,略微颦眉,抬起头看向她:
“陛下,抄写经文是另一码事。”
“老夫人是疼爱陛下的。”
他想着,若是他的母亲从小到大也这么疼爱他,大抵他一直以来,也不用自己背负这般多的东西。
弋栖月在一旁愣了愣,不知怎的,竟是觉得他平静无波的面颊上,忽而添了几分冷寂之色。
她的头脑一转,却是想到了夜云天,想到了夜宸卿和他的母亲。
二人之间尴尬又……冷清的关系。
她身形一晃站起身来,几步过来撩了他的发。
“朕知道的,母亲疼朕。”
“哪怕当初她斥责朕的选择,斥责朕的手上满是人命,哪怕她至今也不肯为了朕接受太后之名。”
“可是朕知道,母亲是疼爱朕的,是心疼朕的。”
“你的母亲也是疼你的。”
“就像她心心念念朕这里是火坑,想拽你出去一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