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屈祥说可能是那家伙来了之后,再无其他。
古仕光告诉我,那家伙就是鲟钻子。鲟钻子是桃叶的死对头。屈祥找它是为了替桃叶报仇雪恨。
骏马听说鲟钻子就是中华鲟,便插嘴说,无论如何也不能伤害珍稀动物。
古仕光当即吹胡子瞪眼睛,说骏马懂个屁,屈祥终生都在与一条吃人的大鱼搏斗较量,这应该叫作文化。丢掉文化以后,人虽然还能拥有世界,甚至是现代化世界,却只能像彩虹一样活在空中。人生一世,若不能像地上的烈火那样燃烧,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
我很高兴古仕光用这种充分体现两个极端的话来回敬骏马。
骏马有点鄙夷地说:“现在是没知识的玩知识,有知识的玩卵子!”
刚巧,肖姣一只脚踩住了这句话。
骏马一直背向门口,他从我的眼睛里看到身后有人,一扭头,见是肖姣,脸上顿时露出些许尴尬。他想找出个堂皇的理由,说起来却是含糊不清。骏马心虚地申明,这是从北京来的一个记者,不久前在宜昌说的,又说自己是从老明那里听来的。
肖姣对这话的反应如同峡江边的岩石峭壁。
肖姣冷冰冰地对古仕光说:“你出来一下!”
古仕光跟着肖姣走到阳台上。隔着玻璃,我看见肖姣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电报纸,在古仕光眼前不停地舞动着,嘴里还说着什么。古仕光则一直嬉笑着,不时开口说上几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