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朔力气大,任凭韶声踢打,仍然不为所动。
他不顾周遭看热闹的人,将人半挟半抱上了门口的一辆马车。
马车已经等候许久。
上了马车,齐朔松了对韶声的桎梏。
马车就是最普通的马车,车厢狭小,处在这片逼仄的方寸之间,韶声与齐朔挨得极近。
于众人之中时她不觉得,此时才真正感受到畏惧。
她本以为自己并不怕他,也不怕死。
常人见天子,尚且畏见天颜。
更何况她这有罪之人?
还敢大言不惭地跟他叫嚷王法?分明他就是王法。
“知省呢?”韶声将自己缩进角落,小声问,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不抖。
“他叫知省?”齐朔并不理她,却反问道。
“扑通”一声,韶声曲身跪在齐朔身前:“他真是你的孩子。求你放过他。”
车里铺了软垫,跪下时并不如想象中的疼。
听不到齐朔的回答,韶声又将额头重重磕下:“罪妇形容粗鄙,自知冒犯天颜。可稚子无辜,求陛下开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