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女儿连哭边说的样子,春二娘抖着唇,嘴巴张了张,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,“你爹……还有多少时间?”
229知晓
孟彤闭了闭眼,斗大的眼珠从脸上簌簌滚落。
她深吸了口气,答非所问的道:“咱们这几天用药酒给爹泡澡吧,就用俺以前用过的那个大木桶泡。”
春二娘的脸倏地的白了白,“药酒也没有用了吗?”
孟彤难过的抹了把脸,哑声道:“药酒有用,是爹的身子不行了,泡了药酒,等他走时身上才不会那么痛。”
春二娘嘴里呜咽一声,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,将差点儿失控的哭声压住,深怕惊醒了隔壁屋的孟大。
是啊,孟大这病一发起来,总是让他疼不欲生。她与孟大自幼时就在一起相扶相持,她甚至比孟大自己都更了解他。
以前每每天冷时,孟大身上都会针扎似的疼,整个猫冬期,他会痛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,吃不下饭。
这么多年来,也只有前年自已一家三口被赶到这山地来,他才过了个舒坦了些的冬天。
也亏得女儿长大了,咬着牙,拼了命,才让一家三口活着撑过了一整个冬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