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信仔细端详几件皮毛,黑貂裘终归是叠在箱子里久了,毛耷拉下来了,她把裘衣取下来轻轻抖了几下,逆着毫毛生长的方向轻拂,让毫毛饱满地立起来。
两个小婢女并排走进来,噘着嘴,相互望一眼,像有什么话要说,催着对方先开口。拖得雪信回过头来了,其中一个才兀然冒出一句:“郡主,咱让那个秀奴回她的草原帐篷里去吧。”
“好好的,你们说什么胡话呢?”雪信挂好了裘衣,袖手端坐。
秀奴与两个小女孩一直相处得不错,不见起过冲突,突然说出了不着头尾的话,是要认真对待的。
那两个女孩子又推让了一回,换了另一个说:“我们去高家伙房找寄娘,想看看有没有新鲜稀罕的材料。如今一日三餐依旧由大伙房送了,咱自己也不能不备着材料做些茶点夜宵之类的。”其实是备着她们自己馋了,想吃什么就能做什么。
先开口说话的那个女孩子嫌同伴说话跑题,把话头抢过来:“我们还没走到伙房,在外头就到处听人捂住嘴小声议论,说秀奴来高家是要给咱姑爷做侧室的。这都什么话!郡主还没正经过门呢,就有人嚷嚷着准备侧室。”
“外人传的闲话,你们也信?”雪信笑笑,就手从针线匾里取了绣活,摊在手心打量。赶着起了个头绣的牡丹,竟然没用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