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时,不要秦桧杀不着,北方却先一片混乱,四分五裂,自己岂不是罪莫大焉?
可是,她也明白,金兀术只是打着替自己复仇的旗号,真正的策略,他必是从大金的利益考虑,在大局上是不会因为自己而改变的.现在,他不过是顺水推舟,以诱杀秦桧为名,全力推行他渴望已久的“南北分治”,以便火中取栗.
她思到此,更是心惊.
“儿子,今日阿爹带你们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……”
“妈妈去不去呀?”
金兀术看向正在发呆的花溶,忽然凑在她耳边,低声说:“花溶,我们还从未约会过……”
去年元夜时,
花市灯如昼,
月上柳梢头,
人约黄昏后
他忽然想起当年轻烟桥的那次“约会”,自己卧坐桥边,听流水潺潺,时间如流水,一点一点的逝去,佳人却总是不来.匆匆,已经多少年过去了,自己,也从盛年走向了中年.
一时有些恍惚,如盛世的一场寂寞倾诉,忽然就不能自已.
因其如此,竟似懵懂的少年,再也不敢冲动,只怔怔地看着她.她还在沉思,一身简素的衣服,不若前两日盛装下刻意的妩媚和亲热.
这样冷冷清清的花溶,才是记忆中的花溶,也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,第一次钟情的开端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