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让我等的时间实在太长了,我真希望俱乐部因为他去晚了罚他一笔钱。后来,他终于还是出来了。接着,我看到我的朵拉亲自挂起了鸟笼,还站在阳台上往下找我,看我是否到了。看到我已在那儿,她就跑进去了。这时,吉卜仍留在后面,对着街上一条屠夫的大狗狂吠,其实那条狗大得可以把它当颗药丸子一口吞下去。
朵拉跑到客厅门口来迎接我;吉卜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,连吠带叫地冲了出来,当我是个强盗;于是我们三个一块儿进了屋里,能有多快活就有多快活,能有多亲热就有多亲热。可是没过多久,我就给我们欢乐的心里带进了凄凉——这并不是我有意要这么做,而是因为我全身心都放在这件事上了——我没有给朵拉丝毫准备,就向她说,她能不能爱一个叫花子。
我的美丽的小朵拉吃了一惊!叫花子这个词,在她的联想中,只是面色土黄、头戴睡帽,或者是拄副拐杖,或者是有条木头假腿,再不就是牵一条口叼饮料瓶托的狗,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。她带着极其有趣的惊讶神情,直瞪着我。
“你怎么能问我这样傻的问题呀?”朵拉噘着嘴说,“爱不爱一个叫花子!”
“朵拉,我最亲爱的!”我说,“我就是一个叫花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