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忠奎也哭了,他抹了把泪,走到我身边,把我扶起,将我搂在怀里。我在魏忠奎的怀里待了会儿,终究受不了,把他推开了。
魏忠奎在一边发了会儿呆,然后从我身边走过,站到母亲遗像前,我原以为他会下跪,可是他没有,只是恭恭敬敬地鞠躬。他鞠完躬,回身看着我。我明白魏忠奎的眼神,他在等待我将银行卡给他。我在崖边一块巨石上坐下,招呼魏忠奎也坐过来。我指了指对面的巴洛卡村,对坐在面前的魏忠奎说,我母亲还躺在那堆乱石下,你要说实话,这笔钱真是你从尼泊尔汇的吗?
魏忠奎听罢这话,双手抱了下头,长叹了口气说,孩子,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,不是说好了,你什么不知道,是我把这卡悄悄拿走了吗?
我说,如果不是你汇的,将来真正汇款的人找我要钱怎么办?你必须面对我母亲说实话。
魏忠奎抬起胳膊,伸开手掌说,我发誓,这笔款的确是我汇的。
我说,这样我就放心了。说罢,我从兜里掏出银行卡,冲魏忠奎晃了晃说,魏叔叔,有件事,看在我妈的面子,你要原谅我。这张卡里的款只有过去的百分之十五了。魏忠奎呵呵笑了下说,孩子,别玩这一套了。我托朋友查了最近北京和广州的房产交易记录,你没买房。那么一大笔钱,除了买房,你想花都难花出去。你该知道,我现在只是暂渡现金流难关。我的资产可比你卡上的数额要大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