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早瞧他一路上行为怪异,忍不住问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,都张嘴好几次了。”
马车里无比沉默的诡异气氛被打破,于是冯天支支吾吾道:“那什么……我就是……想说……”他鼓足勇气看向贞白,“怎么说好呢,你救了我的魂魄,结果,我却帮不上忙,有点……有点,抱歉。”
贞白看着他,无言。
冯天正襟危坐,主要是害怕,她身上那股阴煞气太压人了,他又鼓起勇气说道:“现在,还要麻烦你送我回乡。”若贞白不一路同行,冯天这缕弱不禁风的灵体随时都有可能被阳气冲散,所以无论怎么说,也算是恩人,还继续养着他的魂,理应道一声谢。
贞白浅声回应:“无妨。”
经过几日相处,冯天慢慢发觉,这人虽然看起来冷淡又疏离,却并不凶狠;虽然邪性很重,却没有暴虐的性情,他一点一点放下戒心,觉得她好像也没想象中危险。不过,他对她仍不是百分百信任,让他忧虑的是,李怀信这个无法无天的,居然答应带她上太行。谁知道她有何居心,万一占卜只是幌子呢?万一她在这儿装模作样地同他们套近乎,目的却是打入太行道内部,然后大肆杀戮,毁天灭道,李怀信不就是引狼入室了吗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