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来见了冯岁岁、曹喜鹊,这便有了初步的了解。
这一天的雾霾十分严重,灰蒙蒙、雾蒙蒙一片……入冬以来,陈仓城好像就没有几个好天气,偌大的一座城市,仿佛湮灭在一团无边无际的黑云里,车在黑云里穿行,人在黑云里走动,还有耸立在街道两边的高楼大厦,全都影影绰绰,模模糊糊,我走在路上,鼻孔发痒,喉咙发干,一会儿一声喷嚏,一会儿一声咳嗽……不仅是我,走在路上的人,谁不一样呢?都是鼻孔发痒,喉咙发干,一会儿一个喷嚏,一会儿一声咳嗽,整个陈仓城,仿佛就只有汽车的低吼声,以及人的喷嚏、咳嗽声,我别别扭扭地走着,这就走到合欢酒店的门前了。
好几天没去合欢酒店,没看曹喜鹊和冯岁岁,还真是想见他俩,和他俩说几句话,拉几句家常。
起初,由于有雾霾的掩护,我向他俩走来的时候,他俩并没有发现我。
当然了,冯岁岁和曹喜鹊也都淹没在雾霾中,他俩依然穿着项治国为他俩特别裁制的唐装,忠实地守在合欢树下,喷嚏、咳嗽,咳嗽、喷嚏地说着他俩的话……正说着呢,两只喜鹊从合欢树的窝巢里飞出来,先在合欢树上蹦跳着、啼叫着,蹦跳、啼叫了一会儿,悠悠然然都飞扑下来,一只落在了曹喜鹊的肩上,一只落在了冯岁岁的肩上,喳喳喳喳、喳喳喳喳,叫个不停。好像是,喜鹊有了什么意见,要对曹喜鹊和冯岁岁提呢。而冯岁岁和曹喜鹊仿佛也听懂了喜鹊的意见,停下他俩的说话,来和喜鹊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