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!朋友!”贝内德托招呼一声。
“什么事儿,少爷?”车夫问道。
“您的马跑累了吗?”
“跑累了!哼!是呀!一整天也没有拉着活儿。只有四趟小活儿,总共才收了二十苏小费、七法郎车费,而我得向老板交十法郎份儿钱。”
“您有了七法郎,愿不愿意再加二十法郎呢,嗯?”
“乐意啊,少爷;二十法郎,谁也不会瞧不上眼。怎么才能挣上呢?说说看。”
“容易得很,不过,只要您的马不太累。”
“跟您说吧,它跑起来像阵风,只需指明方向,去哪儿,就行了。”
“去卢夫勒。”
“啊!啊!熟悉,果子酒的产地吧?”
“一点儿不差。就是要追上我的一位朋友,我同他约好,明天一起到拉夏佩勒-塞尔瓦尔打猎。说好他的马车在这里等我到十一点半,现在十二点钟了;他可能等烦了,就一个人先走了。”
“恐怕是的。”
“怎么样,您愿意试试追上他吗?”
“我求之不得。”
“如果到布尔热还没有追上,我就给您二十法郎;到卢夫勒仍然没有追上,就给三十法郎。”
“如果追上了呢?”
“那就四十!”安德烈亚犹豫了一下,还是应道,心想空头许诺也不冒一点儿风险。
“好吧!”车夫说道,“请上车,这就上路。驾!驾!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