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凡去了势的,最忌讳人家提这个。
更何况打人不打脸,骂人不揭短。
沈宏张口阉狗闭口太监,怕是凶多吉少。
一旁番子见势不妙,正要上前堵他的嘴,宁肃却抬了抬手,让人退下了。
“你瞧不起太监,可有想过,心爱之人为何轻而易举倒戈?”
沈宏恨铁不成钢地扫一眼怜儿。
“她见识浅陋,只看眼前利益罢了。”
宁肃挑了挑唇角。
“童生中试为生员,乡试中试为举人,方有资格参加你爹主持的会试。中试者再经殿试,若有幸进士及第,最多不过从五品起步。这套下来,怕不是要十年吧?”
沈宏额头冷汗涔涔,却不肯服软。
“司礼监乃正儿八经的十二监之一,谁愿放弃现成的良婿,去赌一个十年都未必能成才的毛头小子呢?”
“你!”沈宏不忿,“至少我全须全尾!”
人家讲理,他讲不过便寻人短处,这便落了下风。
“是吗?那你问问你那相好,愿意要身子有残缺的随堂,还是愿意要你?”
宁肃出口的话并没什么情绪起伏。
怜儿磕头如捣蒜。
“是奴家高攀随堂大人了。这沈公子一再纠缠,实非奴家之错。”
她转过头,恶狠狠瞪着沈宏。